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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上7个关键词带你读解姜文和他的邪不压正何润东刘玲玲许维芝李晶蔡蓝钦

2022-08-16 19:43:57

7个关键词,带你读解姜文和他的《邪不压正》

姜文时隔四年回来了,带着他的《邪不压正》。这一次,他彻底玩嗨了。

《邪不压正》

导演: 姜文

编剧: 姜文/何冀平/李非/孙悦/张北海

主演: 彭于晏/廖凡/姜文/周韵/许晴

类型: 剧情/喜剧/动作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中国大陆)

片长: 137分钟

说起姜文,这是个让中国影迷又爱又恨的存在。

说爱,是因为他对于电影艺术异于常人的天才;对于影像风格神乎其技的把握,让他的每一个镜头都值得期待。正如他自己所说,“电影应该是酒”,他的电影,能让人热血澎湃,尖叫出声,轻而易举得让你一次又一次颅内高潮。

说恨,是因为他异乎寻常的傲慢,以他别无二家的叙事方式和话语体系,不断表现出“自绝于观众”的倾向。对于普通观众来说,不好好讲故事是这个导演的原罪。

但偏偏,影迷们在电影中所获得的乐趣却如此难以宣之于口,那种满溢到爆炸的荷尔蒙,梦幻般的画面与西洋打击乐产生的精微的化学反应,居然有一种成为抖M的快感和屈辱感。

张艺谋曾经说姜文,“他就是个要当司令官的人,不会当底下的兵。他的心很高,也有这个能力,他希望超过任何人。他嘴上不说,心里可能觉得张艺谋、陈凯歌、贾樟柯、陆川,都不算什么。”

巩俐、莫言、姜文、张艺谋

大家都评论《邪不压正》,说这是一部最姜文的电影。我们不妨以《邪不压正》为例,用一些关键词来尝试读解下导演姜文。

1

北京

这不是姜文第一次拍北京。

事实上,作为一个生长于斯的大院子弟,姜文的言谈举止,与窦文涛谈“姜”姓由来那股子吹牛X的劲头,都透着皇城根子民的优越感。

正因如此,他把北京,甚至自己小时候住的内务部街大院,都拍进了自己的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时隔二十年之后,他的第六部作品《邪不压正》里,姜文回到了北京。

无论是1970年代马小军的北京,还是1937年蓝青峰的北平,都是一脉相承的范儿。一处小院就是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所在,一幅画像的前主人是末代皇帝溥仪。无苏遇论真假,这些东西确实都王俊雄曾近距离地存在于北京的日常。这座从金朝就开始建都的古城,其文化底蕴和精神风貌是独一无二的。

但有趣的是,回到1937年的北平,姜文对这座城市的刻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用心。与原著不同的是,北京城在姜文的镜头里居然没有成为叙事主角,它只是个背景,让李天然复仇,让蓝青峰布局,让朱潜龙和根本心怀叵测,让关巧红默默强大起来。

相较于《阳光灿烂的日子》,《邪不压正》古老的北平没有经典的鸽哨,也没有夏天炙热的阳光,只是静静存在,坐等一切发生。

但姜文对北京太熟悉了,他给这座城市的空间精确而适当,成为整个故事最迷人的背景。在这座北平城里,姜文要描写一个青年的自我成长,更着眼于狼烟在望的家国天下。

而北京对于姜文的影响,显然不止步于城市本身。接下来的三个关键词,都很北京。

2

讲究

北京人好面儿。要想面子过得去,就得下本钱讲究,得像《茶馆》里松二爷那样花俩月饭钱买个黄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爷们儿是贵族,跌不起面儿。

晚年的松二,饿着我也不能饿着它

姜文的电影一样讲究,即使放在世界电影层面上,他的制作水准也是超一流的。对于影像风格近乎极致的控制,对配乐的高要求,让影迷们得以从纠结电影制作水平的层面上解脱出来,纯粹地欣赏电影本身。

姜文的北京很讲究,前门楼子在1930年代还不像现在一样方正地像个模型,上面还有八国联军的炮弹留下的坑。

协和医院西门口,汽车环绕而出的匝道完全复原。为了在云南盖出一片老北京的屋顶,姜文运了能覆盖四万平米的青色瓦片过去。

包括卢沟桥事变之后,那个坐在朝阳门外石狮子上照相的日本兵,在历史上都有照片可见,这是姜文信手拈来的历史的钉子。

他的剧情一样讲究。许多人再次试图解读《邪不压正》的人物隐喻,其实在我来看,这些人除了各自的身份差异,更是民国北京的人物群像,间谍、老板、复辟者等重重身份,构成了北京屋檐之上的江湖群侠传。这些人物的生活状态本身,就很电影。

姜文拍电影能造是出名的,第一会影响该器件的使用寿命部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超支了一倍,《太阳照常升起》的总预算更是只够他拍1/3,他与窦文涛对话的截图近来流传甚广,不知道预算多少、不知道特效镜头几个,肆意妄为得令人发指。

但一个会因为日本军装口袋方向不对、就将全部军装返工的导演,天然地应该被观众原谅。“讲究”的导演,中国越多越好。

3

臭贫

蓝青峰和李天然十五年后第一次相遇,目光炯炯,一眼认出了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刀。结果他和亨德勒两分钟的对话,都在交流怎么买一瓶醋,“为了这瓶醋,我才包了这顿饺子”。

这段词跟剧情有关系吗?半点关系没有,就是臭贫。

老话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北京人的“油”,在于谈话中的滑不留手,说“贫”不够解恨,得加个“臭”,叫“臭贫”。

哪怕上门要债,俩人得先说几句“二哥您吉祥?”“您吃了?”“今儿这天儿可不赖呆。”要债这事儿也不能说的太实,“最近想买个物件,结果一盘账,嘿,这钱还不老凑手的。”对方就该闻弦歌而知雅意,把钱还了好让您买“物件”。

很多人说,姜文的台词不着调。那些极富逻辑感的俏皮话,似乎离题万里又火花四溅的言谈交锋,仿佛是电影画面的配音,满是和电影主线剧情的游离感。

但偏偏这些仿佛舞台剧的夸张对白,成为姜文电影最具辨识度的标识之一,一言一语之间,爆发而出的荷尔蒙气息几乎无法遏制。《让子弹飞》里面一句“霸气外露,找死!”几乎成了那一年的流行语。

到了《邪不压正》,对白依然精彩,尤其是朱潜龙和蓝青峰的几次利益交换,都有着姜文电影台词一贯的混不吝和暗藏机锋。

但是什么“曹雪芹就在这院子写的红楼梦”,不用理会,那根本是姜文在臭贫。将对白和画面进行剥离,将叙事和表意做人为切割,是姜文处理电影的基本操作之一。这样的操作,让其电影的信息量超乎想象的庞大。

4

有清一代的规定,旗人不允许出去工作,从落生开始,每个月二两银子的月俸。因此这帮有钱有闲的八旗子弟,在“玩”上堪称一绝。

遛鸟、斗茶、斗鸡、走狗、京剧、鼻烟、熬鹰、养鸽子,这帮纨绔当年玩的,现在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而北京人玩的精神,也是由此养成,没什么比玩重要,也没什么是不能玩的。

对于姜文来说,电影,也是拿来玩的,这使他的电影里常常出现一些个人趣味明显的电影桥段。

《邪不压正》里最突出的,就是史航演的那个太监影评人,每部电影只会写五个字的评语。这个身份和电影本身的叙事毫无关系,纯然插科打诨,姜文的恶趣味一览无余。

这种恶趣味和昆汀·塔伦蒂诺或者盖·里奇略有不同,虽然都有着精巧的植入方式,但和故事主线更加游离,叙述态度也更随心所欲。

《邪不压正》这个发生在北京的故事,更是让姜文玩嗨了,种种个人趣味更是层出不穷,廖凡和朱元璋画像的互动、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梗、协和医院里梁启超的那个肾、还有关巧红身份和施剑翘的呼应,这些真实进入电影后,居然把《邪不压正》罩上了一层魔幻感。

对于许多观众来说,这种“玩”成为姜文电影里最难以接受的败笔,完全疏离于剧情,容易让人跳戏,但这就是姜文电影的一部分,没了他们,姜文不完整。

5

消解

许多人在评论中都愤怒地指责姜文“就不能把故事讲好?”

有意思的是,看了电影就能明白,姜文根本不在乎讲故事,甚至整个结构来说是反叙事的,支线剧情几乎把故事主线抢光了。

裸奔成了全片最受关注的部分

讲故事这个概念是商业的,是好莱坞类型片对于故事结构一板一眼的八股。但不过目前天窗大部份依然是玻璃的是电影和故事本身不是同义词,很多电影只关注生活中的某一个片段,主要表现某种状态,例如维姆·文德斯或者阿彼察邦。

姜文的“玩”,在西方艺术中找到了某种印证,后现代的解构和消解意识几乎成了他的翅膀,让他在电影里不断消解叙事、消解人物关系、消解二元对立。

在《让子弹飞》马邦德死的那场戏里,他不但让这个张麻子的盟友抱怨“屁股疼”,还让他只说了半句遗言。

《邪不压正》里那场高潮的打戏,也被他插入了一个旁观者——脑子打傻了的根本。这个满头是血完全不在状态的帮凶,把这场高潮戏的紧张感完全打破,结果反而让整场戏的节奏感更加连贯了。

不知为何,一直说着一句台词的傻根本,让我想起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古伦木”。

他更消解了原著。电影改编自张北海的《侠隐》,小说里的北京,是烟火气的,是炊烟散淡的,能让离家十五年的李天然从街头吃到街尾。

但姜文哪会这么拍,他的北京城像酒,是超乎于现实的,只属于姜文记忆的。

很多人说姜文戏谑,其实他是在打破,没有什么在他这里是需要严肃对待的,都是素材而已,我们认为重要的一切,在他那儿就是协和医院里的一颗肾。

6

二十三岁的姜文曾经在《芙蓉镇》片场问谢晋,秦书田这个人物有什么意思啊,人怎么能“像牲口一样的活下去?”

他这一代生长在大院的孩子,性格里都有着宁折不弯的犟;他们的成长记忆里,是战天斗地、“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是打倒一切、批判一切的反权威时代。他就像一块石头那样硬,敢于死磕一切。

这种硬放在电影中,被评论者称为“荷尔蒙爆棚”。

姜文的电影拍男人是一绝,他能够拍出男人最具雄性气质的一面,也能拍出男人极为微妙的软弱和胆怯。这次,蓝青峰、李天然、朱潜龙,《邪不压正》中的三个主要人物,都有着极其突出的人格魅力。

他们并非纯然的好人,李天然是归来复仇的主人公,但始终缺乏打破一切的勇气,更会因熟女唐凤仪的诱惑神魂颠倒;

朱潜龙是大反派,他几乎是欲望的化身,对于女人、对于财富、对于权力都怀有渴望,却有着莫名的雄性魅力;<蚌埠/p>

蓝青峰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择手段亦正亦邪,作为幕后的布局者纵横捭阖,更不缺乏关键时刻亲自下场一搏的勇气。

姜文待基础乾燥后的硬,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影像风格,快如疾风的剪辑和韵律感强烈的运动镜头,构成了他别具一格的蒙太奇节奏。

这种风格在高潮那场打戏发挥到极致,插科打诨和玩命搏杀相映成趣,居然把整体节奏提速到了极致。

7

女人

说完了姜文的男人们,再来说说女人。

窦文涛在访谈里说,发现姜文的电影里老是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白月光,一个是蚊子血。

想想《让子弹飞》的县长夫人和花姐,《一步之遥》里的完颜和武六,《邪不压正》的唐凤仪和关巧红,真想感叹窦文涛这眼睛还真毒。

在男女关系里,姜文的男主角总是处于被动的一方,怀有某种隐忍和克制;结果他总会有一个生扑他的蚊子血,哭着喊着要成其好事;还有一个白月光,与他在灵魂上融合。将心灵和肉体切割得如此分明,姜文的感情线真是意味无穷。

正如很多人说,姜文拍女人总是会拍成“女神”,这个大直男癌在电影里表现出对待女性的某种距离感,调情也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像那个经典的场面,一手递枪,一手袭胸。

《邪不压正》里的唐凤仪和关巧红,像姜文以往的任何角色一样出色。

唐凤仪是朱潜龙王友良的情儿,深入参与了朱潜龙的全部规划,但是当她发现朱潜龙真的因屁股上的印打了她的时候,她给了朱潜龙四个反正耳光。而最后朝阳门上的纵身一跃,是这个身段柔软的女人内心的刚强一面。

而关巧红,在外貌上是李天然师姐隐约的替代品,在精神上却成为指引他完成自我成长的母亲,姜文居然还给她强加了一个施剑翘的人物设定,暗合了民国的某种时代精神。又一次成为姜文的白月光,姜导到底是有多爱夫人啊……

以上这些,当然不能完全概括姜文电影的特点,他电影里俯拾皆是的隐喻、他赋予李天然的成长母题、他包裹在戏谑之下的严肃面容,都有许多值得玩味的地方。对于姜文的解读,从来不能穷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电影永远洋溢着浪漫主义的梦幻气质。在屋檐之上的北京,无忧无虑的少年可以忘却屋檐下的尔虞我诈,可以自由自在地纵横整个北平,可以与喜欢的姑娘一起打发时光,这里成为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而当他穿上长衫,长大成人的时候,再次登上屋顶,却与姑娘从此天各一方。那个房梁上的少年,恍然是当年的马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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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号:藤井树观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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